别人的事情,就像谢韵同样清楚,他现在的表面平静下的焦急和不安,与这种所有事情都被动的无力无能。
他担心官周那边出乱子,但他就是最大的乱子。他什么也做不了。
“为什么是他?”谢韵想了很久,只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为什么是他。
谢韵想不通。
这么多人,谁都可以。
她可以奋力地接受,他的弟弟是个同性恋,是个和正常人有那么点不一样的人,也许她还可以去试着帮忙争取谢父谢母的赞同,以后甚至可以坐在一起吃饭。
但为什么是官周,这个她名义上、和心底里的儿子。
谢以许久都没眨一下眼,低垂着,目光投落在茶桌上那支枯梅枝上,声音很轻:“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是他。
不知道为什么情不自禁、控制不住。
不知道为什么不能是他。
“但是只能是他了。”他说。
他一直是一个世界以外的人,他有一片自己的狭小空间,谁也不放进来,自己也从不出去。
他对人客气有礼,按照一套永远不出错的流程,永远笑吟吟的和气大方,但是没人的时候从来没有半点笑意,凉薄又淡漠。
小时候是,现在也是,他只是尽职尽责地活着,实际上连这条命看得也就那样。
当年被谢家领养时,或许是忘了,或许是不愿提起,他没有名字,要由新的养父母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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