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破皮肉的“噗”声响了好几次,待到地上那摊可以称之为人的东西彻底没了动静,女人才行尸走肉地扭过头,干枯的目光锁住角落里的他。
那是谢以现存记忆里,关于妈妈唯一还能回忆起的声音。
是一种糜烂的绝望,麻木到哪怕语调颤抖却一字不顿。
“解脱了、解脱了……妈妈带你走——你一个人过不了的、这里太可怕了……你跟着妈妈走,陪陪妈妈,跟妈妈一起走……”
他靠在粗糙的砖墙上,气息奄奄,紧把着自己湿乎乎的手腕,那里汩汩地往外更新着粘稠的液体。恍惚之中,尖锐的警笛声从难得大开的窗户透进来,由远及近,划破天际。
再之后,周遭住户路过时,会或八卦或怜悯地指着这家已经空无一人的房子,连连摇头叹息:“你说活下来的那个小孩?爹妈都死了,又不是本地人,连亲戚都找不到,当然是送去福利院了。”
这是谢以第一次主动和官周提起自己的过往,明明关系这么亲昵,但是实际上真正盘下来,满打满算认识也不超过半年而已。
官周本以为这种沉重的事情,这种藏在内心深处不与人知的事情,或许得留到之后,留到再正式一点、更亲近一点,才方便提及。
却不想谢以就这么风轻云淡地跟他说了,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事,仿佛他自己只是局外人,并且早就准备好了把一切都毫无保留地坦诚于他。
官周小心地观察着他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异常,一时间失去了语言系统,想说点什么,但声音涩然地梗在喉咙里,说什么都不太合适。
第二天一早谢以就出门了。
不过这次出门之前有人守着点,堵在了门口,一脸“顺便”地干着声音说:“我今天比较闲,可以陪你那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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