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跟你说的一样……”
萧白榆慌不择路地从床上爬下去,鞋都顾不上穿,跌跌撞撞地跑向邻座的别墅,细嫩的脚被擦出一道又一道伤口,鲜血淋漓,火辣辣的疼意也抵不上他心口的钝痛。
好不容易跑到别墅门口,却发现铁制的大门紧闭,上面挂了一把陌生的锁,明明、明明早上他离开的时候,它还开着啊……
隐隐黑下来的夜幕在他背后悬叠。
背负伤痛的少年捂住胸口,似乎……原来人真的可以痛得难以呼吸,只能彷徨地张大嘴巴,像脱水的鱼般卖力地吞咽冰冷刺骨的空气,呜呜咽咽的哭声绝望又困顿,他挣扎着,蹒跚地向外跑去……
若非亲眼所见,他是绝不信的……说不定只是个玩笑……只骗他的玩笑。
却终究像个笑话,情非所愿,求而不得,欲壑难填,物是人非。
此后经年,故人不归。
少年时愿两心同携,临到头却孑然一身。
萧白榆再不知何谓人世间,只化为灰扑扑的小星星,离群索居,不问世事。
……
年逾四十的萧白榆纤细、苍白,暮气沉沉,甚至变得漠然。
他的记性变得很差,往往上一秒做着事,下一秒却全都忘却了,于是又重复地去做上一秒做的事情,偶然间,才发现他做了好几遍,这时候,他的脸上会浮出呆滞的神情,几秒后,又委屈地泛起泪花。
擦擦泪花,他从回忆中抽回心神,病弱的身子令他几息间便面色发白,细细喘几口气,缓缓地坐到椅子上,胳膊倚在桌上,尖尖的下巴微扬,圆大的眼睛细眯着,露出复杂的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