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人便携手慢慢回了诚毅堂。
一去多半年,诚毅堂里变化不多,裴钺自也没有什么近乡情怯一类的情绪,径自进了内室,抬手一件件脱了身上的铠甲。
见明棠伸手欲接,他立时阻止:“你恐怕有些拿不动,若是想看,一会儿放在那儿你一件件慢慢看。”
明棠点点头,注视着裴钺一件件将之脱下,又将之放在一旁的软榻上。
净房里很快备好了水,侍女们出声提醒,裴钺于是径自进去,明棠则留在内室,仔细观摩着这套细看有许多磨损的铠甲。
光线已经有些昏暗,却还没到掌灯时分,阳光下银亮的甲片此刻便显露出几分肃穆与沉重。明棠禁不住伸手去触摸,指尖一凉的同时,想象着裴钺是如何身穿这身铠甲与敌人作战。这些磨损的地方会是在战场上留下的吗?
正出神,净房里传来裴钺有几分低沉的声音:“幼娘?可否过来一下。”
明棠便回神,慢步进了净房,却是因为没掌灯,这里窗户又狭小,便有些昏暗到不能视物的地步,裴钺唤她来掌灯。听见是这个,她转身去取了火折子,轻轻点亮烛架上的蜡烛,看着温暖的光线水一般填满了整间屋子,只在地面上投下长长的阴影。
裴钺正坐在浴桶中,赤.裸的上半身大半袒露着,自肩颈往下的肌肉线条越发紧致而明显。明棠随意一瞥,登时凝住视线,不等裴钺回神,已经站在他身后,指尖触上他肩胛——这处有一道深褐色的伤疤,是在裴钺离京前从未见过的。
这疤痕从他肩胛一直向斜下方延伸到脊柱附近,长度恐怕已经超过了一掌之数,不难想象当初伤口还未愈合时会是怎样触目惊心的场景。何况若是力道再大一些,万一伤到了脊椎骨......明棠单单是想了想,就不寒而栗,没等说话,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先是明棠细软的手指在拿那道疤痕上游走,随后片刻间裴钺便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一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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