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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迪说他不会在外面过夜,但从他在那个房子里碰到他的概率来说,他应该经常去那里,说明他把那里视为可以过夜的地方,那就不是外面,跟他约人的地方不一样,跟他说的话也不一样。
他没有带走的那些书,被很好的收在那个玻璃碎了的橱柜里,尽管现在落满了灰尘,但还是能看出来被细心整理过。
贺程自己有收拾东西的习惯,但因为是他熟悉的,摆放的时候便不会纠结于顺序,不会分门别类,他的整理更多的是字面上的摆放整齐。
有人帮他把从大一开始所有的专业书,按年份,按主课还是副课重新排过了。
除了沈迪,没有人会这么做。
贺程不确定是什么时候的事,但至少在他走之后,沈迪没有因为恨他入骨而彻底忘了他,至少有段时间他还想着他。
贺程不受控制的再次想起了那场车祸,沈迪打的那个电话,如果他当时能接到,如果他能拨回来,事情也许还有回转的余地。
沈迪对他的最后一点宽容,大概和这些搁置在这里,将要陪同满地的废墟一起被清理出去的书一样,在绝望里挣扎过后逐渐消失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