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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的问话,我仔细判别了一会儿,不确定地说:可能有,可能没有吧。
当然,我也一贯嘴硬:况且我也没有给他发。
高歌说:不发就对了。
我吁了口气,笑一笑:挺丢人的,都过去这么久了,我却不能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告诉你,我完全无所谓,管他给不给我发新年祝福呢。
高歌却说:不会啊,做不到“完全没情绪”很丢人吗?情绪、情感都不是什么制定好的、有固定标准的产品,它可以是植物,会生长发散,也会干枯……你慢慢来也可以的。
自打删除许树洲,我已经持续两个多月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可是高歌的话却让我无法抑制地鼻酸,我静静地将这几行字阅读许多遍,感激道: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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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过年,我久违地回了趟老家。今年是暖冬,长江三角洲几乎没有落雨,拼车到家时已是夜深,妈妈不嫌麻烦地择了一大篮子自种青菜为我煮面,霜打过,入口就是鲜甜。我咬着荷包蛋,间或回答父亲一贯的问询,收入情况,工作前景云云,而妈妈更关心我的情感状态,问我有没有交到男朋友。
我发朋友圈习惯屏蔽父母,他们对许树洲的存在一无所知,但这一次,我选择坦诚,我说:大学谈过一个,半年前分手了。
母亲唇瓣微张,继而抿上。餐桌上沉闷片刻,爸爸宽慰:“先立业后成家,再说你年纪也不大。”
我点点头。
恋爱期我不是没设想过某年某月某天,我会带着许树洲长途跋涉来到故乡,与我双亲会面,为我们的将来拟定契约。但我也会自卑,久居光鲜之城的他,会从心底里嫌弃这个平庸的村庄和房屋吗——即使我清楚他脸上一定不会表现出来,但我无法制止这样阴晦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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