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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它没出来。
“我这个人呢,其实很早之前就活够了。”
白落枫开了口,列车长回过了神来。
“我是早产儿,我妈生我的时候还难产,我一生下来她就走了。”白落枫说,“生下来之后,我还被确诊先天性心脏病,我亲爸听了这个病,马上就也跑了。”
“爷爷奶奶也不喜欢我,只有外公外婆养我。不过我知道,就是因为生了我这么个祸头秧子,我妈才走了的。”
“如果生下来的不是我就好了。”白落枫说,“我真这么想过,没敢告诉你而已。好像在你眼里,我从来都是个挺阳光的人。”
“不是这样,真不是这样。只是你们每天都苦大仇深地看着我,我要是再跟着不高兴,大家都要得抑郁症了。”
“我真的不想连累别人,这个病太花钱了,大家都难受。”白落枫说,“我也难受,他们也难受。我是希望他们别这么难受的,我其实不治也行,能活到哪儿算哪儿就好了。如果治不起了,就把管子一拔,再只能活几个小时也行,你们能都来跟我说一声再见就可以了。我不怕死,我怕你们难受。”
“你总说我说这话你怎么办,可我不担心你,你没关系的,你找得到比我好的人。你是个特别好的人,配我其实太浪费了。比起我,你肯定能找个更健康的,能陪你长命百岁的。”
白落枫说,“陪我在医院里吸消毒水多遭罪呢。你该去外面看看海,看看星星,或者大半夜和对象在马路牙子上抽烟,在路边摊喝些啤酒……哪个不比陪着我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