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长矛刺破脑海,霎时掀起泼天剧痛。与此同时又有一根长明灯柱倒了下去,让明楼悬廊附近的火海一下子跃起两人多高。
火光跃动,虚影散乱,烟气缭绕,在这似曾相识的场景中,吴定缘的记忆被骤然唤醒。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夜的教坊司监牢。同样的烈火熊熊,同样弥漫着烟气,还有同样的一张面孔正注视着自己那既是朱瞻基的,也是朱棣的,时而亲切,时而狰狞,它们在疼痛中合二为一,像侧刀切过腰间,似乎要榨出他最后一滴恐惧。
“啊啊……”
只是短短一瞬间,吴定缘的精神便濒临崩溃,感觉无数把尖刀,将大脑凌迟得支离破碎。在极度的混乱中,他丧失了思考与判断,下意识地将手中的长刀猛然刺出。刀尖先是冲破朱瞻基的精致龙袍,然后是褥衣,朝着心脏的位置义无反顾地扎进去。
“挡!”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如钟似磐,往他疯狂的意识中注入一缕清明。吴定缘睁大了眼睛,看到刀尖刺入的位置,多了一块金属残片。这残片色泽暗哑,纹路清晰,上头还有一抹血手印的形状。原来朱瞻基一直把那小铜炉的残片藏在怀里,正好挡住了刀锋的去势。
这香炉残片映在双眸之中,使得那一缕清明在吴定缘脑中骤然扩散。如沸汤之扬积雪,如春日之耀残冰,朱棣的身影迅速消退,与背景火光融为一体。吴定缘再一定睛,眼前只剩下朱瞻基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孔。
雁翎刀还在向前推进,仿佛要把残片顶进肉里。吴定缘这时才反应过来,手腕一偏,刀尖登时偏转,噢的一声,刺入朱瞻基耳边半寸旁的地板上。朱瞻基睁圆了眼睛,吓得连眼皮都僵住了
吴定缘握着刀柄,喘着粗气,瞪向惊魂未定的皇帝。他惊讶地发现,这一次近距离的对视,自己的头疼症状居然消失了。以往如影随形的剧痛,仿佛随着那个人的身影一并缓缓退潮。
朱瞻基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变化,眼神复杂地回瞪过去。两人对视片刻,却谁都没有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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