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向后仰去,血花四溅。而铜炉旋即重重跌落在地板上,登时四分五裂,可见力度有多大。直到于谦惊呼一声,赶忙去搀吴定缘,朱瞻基这才从盛怒中退出来,意识到自己冲动之下几乎杀了对方。他面色青一阵、白一阵,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外面守候的海寿听到动静,赶紧进屋来看。他一见到吴定缘一脸是血、手里还握着刀,连声尖叫:“有刺客!护驾!护驾!”
大乱初平的紫禁城里,侍卫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一听示警,不知从哪里蹄出二十多人。朱瞻基正要喝令让他们退下,谁知吴定缘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把于谦推开,然后提着刀走向皇帝。
毫无悬念,他立刻被一群人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个副藤头丝……个副藤头丝!”于谦懊恼地原地乱转,“本来不大的事,这一闹,真成了刺杀王驾了!他难道不知道对皇上动手的严重性吗?!”
“正因为我是天子,所以他才不肯服啊!”皇帝沮丧道。
他太了解吴定缘了。对那头犟驴子来说,任何和解,他都会觉得是自己因畏惧皇权而退缩。
海寿跪在天子面前,自请责罚。朱瞻基一挥袍袖,沉声道:“去把他关入天牢,让太医院好生诊治。没我的手谕,谁也不许接触,谁也不许带走!”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他要有什么话说,不得滞押,立刻报来朕知。”
海寿有些不理解,可还是满头大汗地遵旨执行。吴定缘被侍卫推操着正要带走,忽然挣动起来。他回身朝向天子,披散的头发混着鲜血遮住双眼,让他的表情晦暗不明。朱瞻基眼睛一亮,哪怕对方张口只求一声,他也好顺势赦免。谁知吴定缘只是定定地望了他一眼,便转回身去。
侍卫们推着吴定缘很快离开了乾清官,朱瞻基站在南书房的台阶之上,望着空荡荡的夹道,伫立良久。于谦担心皇上受了什么刺激,却不敢劝说。就在吴定缘的身影消失在夹道尽头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大风平地而起,在过道内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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