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捕吏吴定缘,我不是说过了吗?”吴定缘有点无奈地回答。
这个头衔令诸多大臣面面相觑。应天府?捕吏?一个未入流的卑微小吏,怎么会和太子扯上关系?这时张皇后从罗伞下冲入雨中,踉跄着扑到宽台边缘,嘶哑着嗓子追问:“太子,太子他怎么样了?”
吴定缘双拳一抱,大声道:“启禀皇后娘娘,太子在南京没被炸死。如今他沿着漕河北上,明日即到京城,特派我先来报信。”
“我的儿啊……”张皇后骤闻喜讯,不由得大叫一声,瘫软在宽台边上。越王和襄宪王左右拥着母亲,听说大哥无事,也按捺不住欢喜。午门前的对峙局势,开始变得混乱起来。
“等一下!”
吴定缘的背后,忽然响起一声如雷巨吼。他回过头去,终于与两京之谋的始作俑者直面相对。此时汉王已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有一副极显眼的浊黄大牙,此时左右磨动着,像是要一口把吴定缘吞下去。
但喊出声的不是他,而是世子朱瞻坦。他与父亲的相貌一般无二,只是脸孔略瘦,显得很是阴鸷:“等一下!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吴定缘看向他:“太子死没死,难道你们还不清楚吗?你们从金陵到京城,可是派了不少人阻拦呢。”
“血口喷人!”朱瞻坦冷笑道,“你一条不知从哪里跳出来的蕞尔狗驴,凭几句没实据的空口,就想糊弄皇后殿下与朝堂诸公吗?”
吴定缘眉头一皱,“蕞尔”他不懂,“狗驴”却听得分明。这时杨士奇开口道:“你既然说是太子派来,一定带了凭证,可否取出来与我们一观。”吕震横了他一眼,恶狠狠地补了一句:“若是没有,便是欺君之罪,理该凌迟!”
这时张皇后也从激动中缓了过来,她看向吴定缘没作声,显然是默认了其他几人的说辞。这人横空出世,不明来历,不拿出证据来确实难以服众。吴定缘笑了笑,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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