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恳求:“我要一个人静静,你们都走,都走……”
苏荆溪敏锐地觉察到了什么,冲于谦轻点了一下头,开始收拾器具。于谦不安道:“那……殿下您好生歇息,有了新消息臣再来禀报。”
“出去!”朱瞻基的声音干涸而苦涩。
两人很快离开了舱室,还把门带上了。太子无意中瞥到那一尊铜炉,忍不住戾气横生,飞起一脚踢倒桌子。那尊小铜炉这一次终于结结实实摔在地上,骨碌碌滚到了一处夹角里。
大船突然又剧烈地晃动起来,导致这小舱室不停左倾右斜,大概是遇到什么事情,需要提速了吧?可此时朱瞻基却没了心情去关心这个,他一个人呆呆地靠在床榻上,看着那小铜炉在角落不甘心地滚动着,似乎想要脱出这一方藩篱。太子心中一阵想要起身去捡起来,一阵又恨恨地想干脆撞碎它算了,游移不定。
热度逐渐蔓延到了脑子里,也许是药劲上来了。朱瞻基觉得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小香炉变得虚幻迷离,铜纹里折射出无数曾经历过的画面,在他的脑中往复碰撞。他终于挨不住,一头栽倒在床榻之上,完全没听到此时张泉响彻全船的一声大吼:“全员注意!抢风转向!”
于是,在洪熙元年五月的最后一天,许许多多不同的人,带着不同的心情,朝着同一座城市飞奔而去。
第二十五章
雨,大雨。
天穹仿佛被撞开了一个大口子,天河倾泻而下,以无可阻挡的气势淹没了整个天地。
吴定缘用右手按住雨笠,左手艰难地控制着马匹缓缓前行。习惯了江南连绵不绝的细雨,他面对北方这种突如其来的宏壮豪雨,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幸运的是,他们选择的这一条路,是当年永乐修北京城时开拓的走料道。当时从南方运来许多大木、大石,漕河无法承载,就专修了一条通向京城的硬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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