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估计他自己猜出来了,那家伙除了这个偏执外,其他事上可精明得紧。”
吴定缘在马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这个梁兴甫是个地地道道的疯子,可这疯子却在紧要关头牺牲了自己。到底这是因为佛母遗命,还是因为对铁铉那扭曲的忠诚,他们大概永远不可能知道答案了。
“其实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昨叶何道,“佛母生前,是唯一能制住他的人。现在佛母不在了,这家伙便成了一匹不可控的脱缰烈马,不知何时就会拖着白莲教跳下悬崖。”
吴定缘眉头一皱:“你和他同为护法,这么说未免太薄情了。”
“只要白莲教能存续下去,我与他的性命都不重要。”昨叶何淡淡道,她扭动身躯,回身看向吴定缘,“倒是掌教你,得早做决断才好。”
“呃?做什么决断?”
“你是铁铉之子,他是朱棣之孙。掌教你接下来到底该如何自处,可得提前想明白。”
“他是我朋友,就这么简单。”吴定缘生硬地回答。
昨叶何嗤笑起来:“朋友?太子落难时,自然认这个朋友,他日做了皇帝呢?就算你不想怎么对他,也得想想他怎么对你。难道他会把他爷爷朱棣从长陵里拖出来,让你鞭尸来报恩吗?”
她的犀利质疑,让吴定缘无言以对只得把缰绳在手边挽了又挽。
“等摆脱了追兵再说……”
“掌教你不能总这么逃避。”昨叶何的声音变得尖厉,“你仔细想想,从你在扇骨台救下太子开始,每一步都是被动卷入,心不甘,情不愿,可曾有一刻是你自己主动要做些什么?”
吴定缘沉默地驾驭着坐骑,看着前方沼泽的双眼却没有焦点。
“若你还是那个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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