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就来了,还下个法旨,让淮安城里各坛信徒去四大王歇庙。不过,他们要的是丁壮,本坛都是老弱病残,便没派人去。今天人家又来派功德捐,我们便不好回绝了。”
朱瞻基眼神一动,便对管事说:“请坛老去打听一下,护法是做什么大事,需要功德捐。若真是有机缘,我这里多襄助一点也不妨。”管事大喜,捧着钞银赶紧出去打听了。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苏荆溪一直悉心按摩着伤口,全程一言不发,可朱瞻基知道,这姑娘冰雪聪明,必然从刚才的谈话里看出了些什么。不过,他并不担心苏荆溪说破,因为她总是最能理解自己心思的。
想到这里,朱瞻基心口暖意复生。当她的纤纤玉指再一次按在肩伤前面时,太子忍不住抬手将它握住,指尖腻滑,心中为之一漾。可惜苏荆溪的手没做任何停顿,在伤口周边轻柔地按拂一圈,然后迅速移走。朱瞻基的手悬在半空,有些尴尬,只好顺势抬起手,学着吴定缘的样子握紧拳头一晃。
不到半个时辰,于谦跑回来说:“船都安排好了,是上好的进鲜快船,午时即走,直抵京城。”看他面色涨红未褪,八成是方笃被他给吵烦了,勉为其难地给了他一封荐书。
于是,太子、苏荆溪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跟着于谦匆匆离开。就在他们走出香坛之前,管事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对着太子耳语了几句。朱瞻基“嗯”了一声,没做任何表示,只是让于谦再拿些宝钞出来给他。
在一群老太太嘟嘟囔囔的诵经声中,他们返回西湖嘴,沿着淮安河下的车马道跨过漕河,来到清江口。
清江口乃是淮安的漕河枢纽,这一带几乎没有绿植,河岸完全被鳞次彬比的商铺、工坊与大小码头填塞。行船至此,无论是盘坝过水还是走清江浦新河,皆要在这里重新装卸,然后滑入淮河。昨天晚上的事故,似乎并未造成多大影响。各色尺寸的骡牛车子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团成一个个小旋涡。短褂力夫们一拥而上,在船主的呼喊声中卸下各自的货物,往船上扛去吊去。甲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8页 / 共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