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京城搁在那儿,边关的士兵才有主心骨;只有皇上亲守国门,才能带动漕运,把物资输送到北境。”
朱瞻基心中一震,他可从来没从这个角度考虑过问题。
“天下的力量,永远都是朝着天子和国都流动。国都一迁,漕运必停,漕运一停,边事失去支持,必然弛废不堪。朝廷在南京安享繁华,可北边的狼们也会成群结队出来觅食,从此边关永无宁日——永乐爷跟你说过他的用意吗?”
“皇爷爷自然是说过的,只是父皇也有他的考……”太子说到一半,舌头与牙齿突然顿住了。一股冰凉的寒意霎时从心中涌出,顺心脉流经四肢百骸,把他冻结在原地。
“呵呵,果然。”
孔十八的目光一凝,双臂一弯,向朱瞻基行了个军中大礼:“周围人多眼杂,属下不能施以全礼,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太子手脚一阵阵发凉。难怪孔十八这么突兀地聊起国策,原来是在试探他的身份。他对这话题太过熟悉,反而放松了警惕,露出马脚。“你是怎么……”
“殿下您跟随永乐爷扫北时,兴和千户所调了一批骑兵,远远地速护您的营盘,我是其中一个。”孔十八说得颇为自得,“当夜不收的人,眼力都像一根蜂刺那么毒。太子的相貌、形体都得烙在心里,永远忘不了。适才我看您的面容和动作有些熟悉,所以稍微试探了一下,还望恕罪。”
原来他刚才拿汗巾让我擦脸,是为了确认相貌。朱瞻基待在原地,面对夜不收——哪怕是个退役的夜不收——真是什么都瞒不住。孔十八道:“属下也是糊涂,居然还想把您拉进香坛,脑子里的马奶酒灌得实在太满了。”
朱瞻基尴尬地笑了笑。孔十八很识相,压低声音道:“殿下微服至此,必有道理,不必说给属下听。只是有个问题,还请殿下示下。”
“讲。”太子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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