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心里大概有数了。从汪管事的举动判断,他并没觉察到朱瞻基的真实身份,单纯只是想吞下那一口袋合浦珠子罢了。
这水牢里原本关着的几个人,怕是盗贼山寇之类的人。估计汪管事是打算把他们诬为盗贼同伙,硬算为同党,让官府并案合审。侵占珠子这事,便洗得首尾干净,再无后患。
这在公门里头,唤作“寄罪”,把一个无关罪名寄到事主身上,然后与真犯一并审理,真犯身上的铁证,自然也成了事主的铁证,乃是个极好用的勾当。不是老刑名,做不得这么精细。
吴定缘见那些人没有讲话的欲望,便先游回太子身边。太子问他找到别的出口没,吴定缘说没有。四周墙壁严严实实,下面只有一个放水的细洞,怕是只有水蛇能钻。
“这可怎么办?”朱瞻基忧心冲忡地仰起头。此时天色已晚,栅栏外也是暗淡一片。且不说他们是否赶得及明晨出发的进鲜船,搞不好要以小贼身份死在这水牢里头。
能侥幸逃过宝船大劫,能从南京重围里杀出一条路来,难道最终却在这个小水牢里翻了船?朱瞻基觉得这实在太他妈憋屈了。
“现在我们没什么能做的,只能等。能不能脱困,就看外面的人够不够聪明了。”吴定缘喃喃道。
“你说于谦?”
“不,小杏仁忠心可嘉,但他就是根憨木头。我说的是苏荆溪。”吴定缘的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可惜在黑暗中太子看不到。
“苏大夫?”朱瞻基一愣。
“能毒杀朱卜花的,怎么会是寻常妇人?”吴定缘斟酌了一下词句,“那个女人……是个瓷器面玲珑心。若有人能觉察到汪管事的蹊跷,只能是她了。”
“难得见你夸奖人啊。”太子回想了一下,自从认识吴定缘之后,那家伙永远都是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毒辣嘴脸,这么正面的称赞还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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