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那些大人物贪墨的,只是沧海一粟,嫌我们白龙挂是硕鼠,可以说是全无心肝之言了!”老龙头说完,扯住朱瞻基,嘿嘿一笑:“老夫最好为人师。这位公子既然不知人间疾苦,就该去杨家坟见识见识世情,好好磨炼一下琴艺才是。”
于谦大惊,这老龙头好大的胆子,竟然提这种非分要求。吴定缘伸手拦住他的嗓门,皱眉道:“这不合规矩吧?”
老龙头一摊手:“你们若不愿留,老夫也不强求。只是下城时可得小心些。”这话摆明了要挟之意。若没有白龙挂的那条白龙,这几个人别说缒下城去,就连原路返回都做不到,只能困守城头,等着守军瓮中捉鳖。
“原来你是这么还人情的?”吴定缘语气变得不善,做势要摸腰间铁尺。老龙头打了个响指,三个精壮汉子霎时把他围住。
“你们这些贵人,平时个个都是正人君子,背地里干的都是缺德营生。我一直很想知道,一个用沾了血的脏粮养大的公子哥儿,给我们这些下里巴人弹琴,该是种什么体验。放心好了,我不坏他性命,多留几日便放还出城,也不算违背承诺。”
于谦大急,没想到临到出城了,却被一个老龙头的自尊心给拦住了,不由得深怪太子多嘴。返京一刻也耽误不得,你何必在这时候议论白龙挂的是非曲直?
眼下这边能打的,只有吴定缘一个,想硬来,根本就是寡不敌众。何况白龙挂那边只消扯起嗓子喊一声,就会把神策门的守军惊动。于谦一筹莫展,有些绝望地晃动脖颈,无意中发现苏荆溪的位置和刚才不太一样了。
她距离刚上城头所站的位置,挪出去了四、五步的样子,更加靠近那几个壮汉。他们都把注意力放在吴定缘身上,没人留意一个怯弱女子的动静。于谦虽然不知她想做什么,但他知道,忽略这个女人可是要吃大亏的。
只见她不动声色地挪到了一个壮汉身旁,一拎马面裙,伸足轻轻踏上他脚下的白龙布条。这条白龙布条能缒人在城墙上下,长度惊人,一端系在那三个汉子的腰间,另外一端则像蟒蛇盘叠在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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