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南下,坐的是漕船。到了扬州之后,汪极请知府出面宴请,地点就设在他家一条浮于邗水的大游船上。那条船仿宝船样式,其实是一条入不得海的江舟,专供宴乐游江之用。宴席结束之后,汪极直接宣布,拿这条船报效皇室。次日我就是坐这条船,来到南……”
说到这里,朱瞻基自己也觉得不对了。
昨日正午时分的宝船爆炸,最大的疑团是那些火药从何而来。正如此前吴定缘分析,能搞出这种声势,至少得有一千斤精制虎硫药。可谁那么神通广大,能在东宫护卫眼皮底下,把这么多火药运进船去?
倘若这宝船是汪盐商在宴会现场报效,那么这些火药的来历便可以得到解释了。
宴会之前,那是汪家自己的船只,无论运什么进去,旁人都难以觉察;汪极在宴会上当场报效宝船,一应水夫船工自然也是汪家赠送。宴会散了以后,太子直接坐船南下,东宫护卫根本没时间进行彻查。这位汪极当真是处心积虑,打了一个极其巧妙的时间差,让东宫全体置身火药之上而不自知。
如此说来,汪极恐怕与朱卜花也是一党,都参与了这个横跨两京的宏大阴谋。至于郭芝闵,他大概是专程赶到扬州,就为了说那一句“何曾食万,今见之矣”的典故,给汪极制造一个合适的理由,把宝船送给太子。
船上的三个人都万万没想到,你一言、我一句,居然用各自掌握的消息拼凑出了真相的一角。苏荆溪没想到,自家未来夫婿居然也参与了这一场前所未有的叛乱,神情颇为不安。
朱瞻基看出她的心事,大手一挥:“苏大夫担心什么,他是他,你是你,既然还没过门,苏家不会受牵连。”苏荆溪勉强“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难怪郭芝闵没有去东水关码头,他肯定也知道有爆炸危险……”于谦喃喃自语,又看向苏荆溪:“苏大夫,你可知他平时都在哪里活动?”苏荆溪还没未回答,一个声音从船舱外传进来:“想找郭芝闵?我知道。”三人同时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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