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心志稍受刺激,都会猝起头风。”
“杯弓蛇影?”
苏荆溪道:“正是!若能了解到他当年的身世,找到那把弓,蛇影之疑自然尽去……”说到这里,她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有些惊讶地敲了下额头,“莫非殿下刚才探询的用意,就在于此?”朱瞻基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探人阴私的询问,被她解读成了这么用心良苦的理由,不由得连声称是。
于谦在一旁见苏荆溪与太子聊得火热,不知为何,心中与这小船一般,隐隐有些上下。
他见过这女人手段,论起果决,船上这三个男子谁也不及她;论起机变,更是甩这些人十条街。她有一种近乎可怕的沉静,无论何时,一举一动总带有明确的目的。虽然她说追随太子是为了向朱卜花报仇,可于谦疑心这未必是全部事实。
无论那理由是什么,一把动机不明的无鞘利刃在太子身旁,终究不是个事儿。于谦在袖子里的手掌紧握片刻,旋即松开来:
“苏姑娘,我有个问题,不知你方不方便回答。”于谦道。
“于司直请说。”
“你之前说过,在南京有个订了亲的夫君。你先前去东水关码头,也是为了寻他,莫非他是有官身的?”
这件事苏荆溪在供状上提过,可惜那会儿吴定缘敷衍了事,不曾追问,草草放了过去。于谦记性甚好,现在居然还能想得起来。苏荆溪道:“是的,他在南京宪台做御史,叫郭芝闵。”
“苏大夫离开东水关不久,便听到宝船爆炸,你却直接回了宅子,这不太正常吧?”
“哎?怎么不正常?”
苏荆溪似乎有点困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于谦噎了一下,才想起来这女人不能以常理度之:“呃……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无论如何,也该回返先看看夫君的生死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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