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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玉在一旁冷冷看着。自从下午吴定缘送来百五十两银子之后,童妈妈的心态就变了。像她这种既不能赎身,又接不来客的琴姑,童妈妈赚不到什么油水。但若是出首有功,这百五十两纹银一番运作,便能全数落入童妈妈袋囊。这种事,在富乐院可是太常见了。
那边百户还在院厅里骂骂咧咧,童妈妈捂着脸解释说他们乘的是浮夜船,鬼鬼祟祟,行迹可疑。但百户又是一耳光搧过去,骂这是废屁,哪个官员来嫖宿不是遮遮掩掩,难道要八抬高轿送进来吗?童妈妈捂着脸不敢言语了。
百户又在屋里转了一圈,见红玉姿色寻常,连口头便宜都懒得占一下,带着手下气呼呼地离开。不过这个百户到底还算尽职,出了富乐院之后,就近找了一个兵铺,把刚才的情况口头交代给直宿的书手。
书手取出笔墨,把这条记录誊写到一本格眼簿子上。过不多时,一个快手过来敲门,他负责整个武定桥、贡院一带十八个兵铺的文书递送,这里恰好是最后一家,背筐里文书都快装满了。快手取了簿子,把它扔在背筐最上面,然后飞快地朝三山街口的中城兵马司跑去。
“嗖——”
一支飞箭破空而来,直接射穿了最后一位锦衣卫小旗的胸膛。小旗惨呼一声,一头倒在地上。在他旁边,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飞鱼服,每一具身上都扎得好似刺猬一般。崇德街这座锦衣卫衙署,此时竟成了血流成河的修罗场。
老千户半跪在庭院中间,挥舞着手中的绣春刀,红着眼睛拼命大叫:“我们是锦衣卫!不是反贼!不是!”可前廊屋脊与院门口站着的几十个勇士营马步弓手,却不为所动。他们只是冷漠地再度拉紧弓弦,等候着最后一个命令。
朱卜花双手抱臂站在照壁前头,脸上的疖子越发饱满,随时可能爆浆。只有一场痛快的虐杀,才能勉强让这种痛痒缓解几分。他毫不犹豫地挥下右手,弓弦颤动,老千户瞬间被十几支长杆硬箭刺穿,噗通一声,栽倒在早已污血遍地的石板地上。
勇士营一涌而上,开始对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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