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排了一下队列:淫僧与捕快在前,行人搀扶着妻子在后,朝着正阳门走去。
正阳门正在修葺中,因此夜间城头不能举灯,怕引燃建筑材料。守军只在城门洞的两端,各竖起两根火炬,照亮城门附近数丈范围,周围用木栅挡住。他们看到有人接近,本能地举起手中矛枪,警惕地喝一声停步。
吴定缘示意其他三人站在火光边缘,然后自己迈步过去:“遵应天府解送犯人,从速放行。”然后把牌票和自己锡牌递了过去。卫兵不认识字,但牌票上那个大印却分辨得出,不由得狐疑地嘟囔了一句:“哪有大半夜要押解出城?”
吴定缘回头瞟了一眼朱瞻基,凑近卫兵,故做神秘:“老哥你可听过法明寺的孔门长老?”
这是个糟污的荤段子,孔、门、长、老四字各有喻指。卫兵早听说法明寺不干净,听到这绰号如此形象,忍不住哈哈大笑:“你们把寺里的和尚给逮啦?”吴定缘晃了晃牌票,压低声音:“有个行人的老婆去法明寺上香求子,这小和尚修了无上秘法,用金刚杵给她开光。没成想光开到一半,被中途回家的行人拿了个正着,报了官。”
事涉官员的香艳故事,吴定缘又说得粗俗,最对这些老军的胃口。两个守军望向那两男一女,都嘿嘿笑了起来。其中一个卫兵道:“那这淫僧该是押送上元县呀,怎么还往城外送?”吴定缘往远处一指:“知府老爹说这事太伤朝廷体面,把案子移到邻近的句容县里偷偷审结,不然谁半夜往外跑?你瞧,人家苦主连朝服都穿起来了,王八咬木梢——这是要死争到底。”
那一句俏皮话语带双关,既嘲那官员是王八,又讽他死硬,惹得守军又是一阵大笑。一个正要挪开木栅,另一个忽道:“哎,对了,你有守备衙门开的佥单吗?刚才上头传来命令,说诸门封闭不得擅开。”吴定缘跺了跺脚,连连叫苦:“走了水去现挖井,守备衙门才传来的命令,我哪来得及开单子去?”
“没佥单,城门可不能开呐。”守军咣当一声把栅栏重新搁下。
“今天码头闹出来的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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