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铜镜。这水银镜照得可是清楚,一会儿我是如何疼你的,这镜面也能照得一清二楚……
你一身的血都凉了。他说的那几句话好似恶咒一般反复在你脑中回响。你一步步倒退,退到门边,下死力去推那门,他上来止住你,要你仔细自己的手,细皮白肉的,不要再做那蚍蜉撼树的无用功,一会儿掰断了手指甲,他要心疼的。
你见鬼似的看着他。他在笑。很温柔的笑。那语气家常得如同夫对妻,那动作轻柔得如同拈花,怕那花痛了似的。只是他眸中并无笑意。那对斜挑的桃花眼内带着红痕,似是多日不曾安睡。
这世上又有一人要将你那颗小小的心再分去一些。每每思及,他便忍不住要切齿。忍了一个来月,忍到如今才来唱这出戏,也是好能打熬的呢。他熬了自己一个来月,今夜换你来熬了。
你先是一阵心悸,而后眼前冒出一团团的黑花,那铺天盖地的镜面将屋内外的光反照回来,刺痛了你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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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截断了你的退路,你已退无可退,只能垂下头去,下颏一点点挂到胸前,那颈项似已无力支撑一颗头颅。
那镜面照出你惨白的一张脸,接着看下去,还能看见它照出你鞋履的勾花与纹路,纹路之间一点点小小的分野也照得清清楚楚。
然后,你听他附耳对你说:今夜,我想做些新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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