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转述说这画舫是淮扬盐商们一点小小心意,望公子勿要推拒。他不应声,管事的斗胆问他,可要过去看一眼那画舫,那做工装饰真是穷奢极丽,世所罕见。他说,退回去。管事的便不敢再多言,老老实实将画舫退了回去。退完了画舫,那头又送钱送物送人,那极力攀交的情状,透过这山一样的随礼摆到了明面上。管事的都要愁死了,因他家舒公子一件也不让收,如何来的便如何退回去,再给送礼之人带一句话:盛情心领,不必再送。
这么些东西,一件也不收,这可不似往日官面上的做派啊,也不知这舒公子是不是朝廷派过来查底细的,不然他在金陵城住得好好的,为何突然要往扬州来?
扬州这帮盐商闹不清但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不敢再轻举妄动。
但生见那边熄心了,这才带上你,坐上自家楼船,慢慢去往扬州。
扬州风物与金陵又不同,这处比之金陵,少了旧都王气,多了人间烟火味,那浴池、书场、茶社、食肆一路过去,真叫人看花了眼。你坐在画舫内,静静听着外边热闹的市声,很少往外看,外边的景致再好,你也不得自由,走哪看哪都是那一个说了算。
但生问你想去哪处看,你说想去书场,他说书场人多,换个地儿吧。你便不再说话了。他后来确实带你去了书场,不过不是那开在街面上,满是人潮,间或有店小二送茶送水送果子的热闹书场,是藏在深院当中,只说给你和他听的一个私家书场。刚听了一折,他便有些不耐烦,一扬手让那说评弹的下去。此时他摆头看你,正看见你在发呆,那视线越过了窗顶,飞到前方那面马头墙上,那儿停了两只黄雀,上下追扑,吱吱喳喳闹得忙。书场内外静谧无声,静到了荒寂的地步,哪怕外头人来人往,这儿只有你与他。你是他的。只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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