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外头进来人运送东西,人来货往,必然免不了嘈杂。好在胭脂倦乏,不曾细问,亦不曾细看她,不然,定能看出端倪。
那天,这舒府别业乱了许久,直至近午时分才彻底静下来。锦娘待胭脂熟睡后出去一趟,小心打探一番,听底下人说,你已被带回舒家河房,伤得不大好了,这坎儿若是过不去,过不几日,舒府说不定就要贴殃榜了。
但生没想到你居然敢这么一头碰上去,将自己碰出好歹。当时,你软倒之后,他立时接住了你,你的血将他浅云色的衣衫染成腥黑,不知流去多少血。医者请来不少,众口一词,都说难救,话未说完便让他打了出去。管事的只好硬着头皮去将老东西请来,好在他去得早,再慢一步,老东西便坐上去扬州的船,顺风扬帆,追都追不及了。
真是腻烦吶!
老东西想。
还有完没完了?
他问管事的,这回又是什么事?你家公子又将人折腾出了好歹?
管事的心急火燎又遮遮掩掩地将事情说了个大概,说到末尾,他说不下去了,只说请爷爷受累上门看一趟,若是不行了,也好赶紧预备后事。他还难得抱怨了一句:我家公子与他心爱,也不知是哪辈子结下的孽缘,今世这般缠扯,闹到如今,那个还真不如死了的好……
能在高门内做管事的,嘴紧是第一要紧的功夫,城府深更是必不可少的内功,今次这样评说主子阴私,大约是真的看不过眼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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