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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怄着气,还要把刚才说进了死胡同里的话翻出来说,纯是自找不痛快。他问你:明日你还要搬出去么?
你字斟句酌地,挖着回他的话,缄默良久,你说,搬的。
他让你别搬了,你若搬了,他也得跟着搬,麻烦。
那边、那边那间屋原是用来存粮的,地方窄小,容不下两人……且、且这头宽绰,你不必搬去委屈自己……若是要用饭时,我多做一份,你可过来同用。左右、左右这两处隔不多远,往来也方便……
还是心软,说不出赶人的话。
你话音刚落,但生就翻身下床,推门而出,走之前撂下三个字:不准搬!
你愣住了,心想他凭什么安排你去留?你心内不平,但这不平也仅只是存在心内而已,不曾往外发作。当年寄身叔婶家中,被人安排了多年,就是有气,你也惯于不与人争,忍忍便过。
但生人是走了,但那体热不曾走,一直烘烤着你,让你在梦里也不得安稳。
胭脂已在你梦中等你。这次相会,她等了好久。因上回梦中正在剖白心意,忽然中断,她话还未说完,还有好些掏心窝子的话要说。这吊在半空中的道白,多么熬人。酝酿了这么长一段,见了你,她咬唇道:要入你梦,殊为不易。语声落寞,还带着一股不服气。但话也就只能说到这儿了,再明白的话,是被下了禁制的,她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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