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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里想到那么多,只让他别说笑,前头等着救命!
东家过来放过药,你忙乱了好一阵,守到人醒过来,这才吐出一口气,心里一块大石终于落地。年轻人一家自然对你感恩戴德,只是拿不出钱,羞愧难当地说过段时日再送来,又说要立字据,你让他们都免了,赶紧把人带回去好好歇养。送走这一拨人,你从生药铺子出去,想转回西厢房喝口水,都一整天顾不上喝水了,此时正是又累又渴又饿。出到后堂,天井里洒下一片月华——原来已是月上中天了。月华如水照地白,正照见一人立在天井内,这人见你从前堂过来,便迎上去喊你表字,问你可曾用饭,如若不曾,请你去他屋里坐坐,陪他一道吃。你撒谎说吃过了,忙了一天乏得很,想回去歇一觉。他火烫的情热,横遭你一盆凉水泼过,人便萎顿下来,愀然不语。许是累,又许是压根没往那头想,你没细瞧他面色,匆忙告个罪便拔腿朝歇宿处走。沉闷稳重的脾性,使他做不出硬留你这类事,即便这段时日他已做过太多超出他脾性的事,比如那近乎调戏的调侃,又比如苦心安排一桌好饭,再安排一次偶遇,他做之前犹豫,做之后又狠骂自己,但转过头来还是魔怔了一般,还要去做。有时他忍不住问自己“何苦”,又说不上来,只觉这种不能为外人道的“苦”,真是煎熬。
过后,你们基本还是店东与雇医式的相处,这层关系的底色就是“主”与“客”,因你不太懂如何接应旁人对你的“好”,只能顺着“主客”甚至是“主仆”的方式走,十七年来,你记忆当中别人对你的“好”都是暗地里的,过不了“明路”的,接了一段时日说不定还要挨罚的。江世昌让你不要过于拘束,让你把他们一家当至亲,你其实努力过,只是少时经历摆在那儿,你怎么也学不会如何把外人当至亲。“主”“客”之间的分野究竟太大太宽,人欲跳腾的江世昌,举动之间难免有些荒腔走板——生药铺子不那么忙时,他从前街买来吃食,把学徒婢仆都请了,请你的那份加了好多料,你说还饱,不消请,他就占住诊台不走,硬要你吃完。又说你瘦,养了这么些时日,不知身上可曾长肉?边说边勾手捻脚,跃跃欲试地想要摸上一摸。他披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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