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你默默消化这膈应,听他分说“些微小事”究竟是何事。原来是想请你继续看顾他叔父身体,日常给他搭个平安脉,多费些心思。你说这不算什么,就是顺手的事儿,不必另给。他说一点心意,行之何必深拒?
你避开他目光,说是要到前头坐馆,前头挺忙。他目送你,眼神深深,深不见底,不知藏了什么心思。
其实,江世昌并不是浮浪子弟,相反,他为人很有点稳重沉闷,这样的人,欲望都深埋在心底,上边压着世俗、礼教、天地君亲师,这点人欲如同一颗暗炭,看着已经死火,遇到一阵风吹来,却又死而复生。你便是那阵风。你不来,他这点不为人知的人欲或许能伏藏一辈子,他能娶妻生子,延续宗嗣,日子平淡,对龙阳之好的那些渴望随着年岁老去,终于带进墓底。
可如今不成了,你把他撩拨了。那颗深埋将死的暗炭爆燃起来,一日日从心底烧上心头。
他不知该拿你如何是好,便想到了使钱,聘金多给点儿,衣食住行多看顾,对你那逢到拿不出钱的穷家看诊便要倒贴本金的“小毛病”多有纵容,等等等等。如此过了半年,到底将你养熟了一些,不再只是店东与医士的雇酬关系。他让你唤他表字,你说不妥,他便退而求其次,让你唤他江哥,不然总是“东家”“东家”的叫着,多生分。既然你能唤老翁江老丈,唤老妪江婆婆,那为何不能唤他江哥?你答不上来,只好改口。
过了几日,你出外诊回来,带来一个病得不详的年轻人,人已面色发灰、人事不知,伏在他爹肩头不住打摆子,口边还有白沫。这病得下猛药,猛药里有一味君药必得重放,放少了不管用,只是这药金贵,若要动用,需得东家点头。你急急进到后堂找他,脱口一声“东家”,他一张脸挂了下来,嗔你:不是说好的么,叫“江哥”!此时计较不得了,你忙忙改了口,又说了前堂病人的状况,还说药钱你来付,求他过去让管药的放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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