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水的,霎时间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满脸涨得通红。
他慢腾腾滑落下去,嗅见被子上的竹叶淡香,更加不自在了。
卢敬锡洗完澡回来,怀雍都快睡着了,还是卢敬锡把他叫醒的。
怀雍打了个哈欠,困倦地把脑袋靠在荞麦枕头上,问:“你忙了一天,不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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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敬锡说:“坐在有火盆的屋子里,写写字,整理整理文书,有什么可累的。不是你说要和我说话吗?你倒好,自己先睡着了,可还记得要跟我说什么?”
怀雍想了想,转过身来,侧卧面朝向卢敬锡,认认真真地说:“文起,我不会做佞幸的,我们相识这么多年,你难道觉得我是那种性子吗?我以后想做些礼仪庶务的事情,我只想规规矩矩、平平淡淡地过日子。”
卢敬锡沉默下来,似是为了先前对怀雍的偏见而感到惭愧,可说不上为什么,他总感觉怀雍未必能得偿所愿,想了一会儿,方才闷闷地说:“我自然知道,你现在是很好的。但人心易变,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你离皇上身边太近了。树大招风,你想清静,旁人都会愿意吗?”
——有时我倒情愿父皇不宠爱我。
这话,怀雍说不出口,太白眼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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