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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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父亲生前时常失眠，在夜里悄悄起身，写诗，又烧掉，这样反反复复，看着灰烬出神。

尽管他是九代单传，卢家最后的嫡系子弟，但是父亲并不要求他多有出息。

父亲只谆谆叮嘱他：“文起，人各有天命，不可得就别强求，为父只期盼你平安喜乐，从心所欲。”

那时他还小，懵懵懂懂，听不大懂。

直到后来渐渐长大了，他才明白过来：

——他打从心底，不想成为父亲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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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青史留名，想要成为一代名臣。

既如此，就不应当与怀雍这样的佞幸之徒相交。

卢敬锡明白。

他再明白不过了，比谁都明白。

然而，然而……

然而在看到赫连夜偶尔因为怀雍更亲近他时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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