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感同身受了。秦之娍苦笑了声,所以,那京城于我而言,也并非梦中乡了。
她们并未沉湎于这样的伤痛中,唐笙也坐直了身,收起了情绪。
姑母是要留在库莫么。秦玅观接上了她的话,空着的那只手抚弄着茶具,光一个库莫便够了么。
秦之娍倏地抬眸,秦玅观对上了她的视线。
这种心照不宣的默契,让她们都看到了彼此眼底的野心。
温情是真的,野心也是真的,但顷刻间,有一层纤薄的纱撕破了。顶着血雨腥风走出来的两人露出了利爪与獠牙,以风雨来临前的平和轻柔相称。
她们都知道,这是该分割利与益的时刻了。
陛下,是您击溃了丹帐十来万的兵马,我想要库莫,还是丹帐,在您一念之间。秦之娍说。
但姑母也知晓,无论是驻军还是新立可汗,都绕不开活着的丹帐人。秦玅观说,这片土地,远没有大齐的肥沃。
风俗文化相异的两个族群,以武力征服了,也不可能彻底的,发自内心的臣服。历朝历代,设过土司,试过羁縻,被控制的族群总会在某个微妙的时刻拼死反抗。秦玅观想要以一个温和的方式叫这群怀有敌意的人睡着,好能将他们置于掌心,为大齐汲取最多的养分,维系边疆长久的稳定。
我以为,您要屠灭或是奴役他们。秦之娍说。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从前,有人试过了。秦玅观说,激起的反抗更重,不若以丹帐治丹帐,反倒能少费点力气。
您要我做这个丹帐人?秦之娍问。
秦玅观扬唇:姑母不是早就猜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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