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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被睡屋檐的唐笙和阖门的方姑姑对视一眼,起身行完礼便低下了头。
方姑姑今日瞧着心情不错的样子,大发善心催她到殿内值守。
唐笙摇头:那样坏了规矩。
方姑姑板了脸:不听掌事号令更是坏了规矩。
唐笙服软,麻溜进殿了。
皇帝姥儿家大业大,过夜的地方少说有三张床,四间书房。秦玅观坐的位置时常变动,唐笙鼻子灵,顺着药味就找到了她。
秦玅观早听到了唐笙脚步声,只是一直没抬头。
唐笙规规矩矩地将自己藏在墙角的阴影里,成了一具雕塑。
秦玅观两指夹着书页,就这样顿在半空中,瞥了眼唐笙。
朕要洗漱了。秦玅观出声。
唐笙这才从阴影里走出来和殿内留值的另两位宫娥为秦玅观准备梳洗用具。
睡前用了果脯,秦玅观漱口时便多用了些竹盐。唐笙捧着铜盆恭敬接着,仪态老成。
秦玅观丢了刷牙子,俯视弯腰垂眸的唐笙。
方才漱口,她每每靠近些,这小宫女的腰就弯得更低,连着手上捧着的铜盆都往下落,迫使秦玅观也跟着垂脑袋。
恶性循环,到最后,唐笙的腰几乎要折成九十度了,秦玅观也弯了腰。
这小宫女表达不满的方式难道就是让自己变得愈发疏离恭谨?
秦玅观心中发笑,但也没表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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