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没问奥德莉,但奥德莉自己主动搭话了:“什么稳定?”
“什么什么稳定?”布鲁斯没明白奥德莉的意思,他下意识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后,他转头,和不满皱着鼻子的奥德莉对视,忽然“噗嗤”一声笑出来。
奥德莉本来不想笑的,但被对方的情绪裹挟着,也不由自主跟着笑起来。
这非常非常没道理,非常非常无厘头,身穿名牌礼裙参加上流宴会的奥德莉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和布鲁斯站在破旧的公园里,忽然莫名其妙对对方的脸笑弯腰。
“神经病啊。”奥德莉骂,但她自己的声音也同样被裹在笑声里,含含混混的。
好久,两人重新直起身子,这时候两人之间余下的最后一点不自在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奥德莉不满地用手肘杵了下布鲁斯的腰,不满地瞪了对方一眼:“有什么好笑的。”
但她自己说着,也没忍住绽放开了一个笑脸。
两人又因为这个对视莫名其妙笑了一会儿,这次的笑声很轻,没有笑到捂着肚子的激烈样子,而像是被风裹挟着从身体深处吹出来,吹挂着带走一切令人压抑的、陈郁的残留物。
他们在笑的时候,没有感受到任何肌肉紧绷或用力,浑身上下只有轻松,走了这么长时间的小腿一点不酸,讲了很久故事的唇舌也不干。
布鲁斯说起后面故事的时候,声音更轻松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娓娓道来时带给人莫大的安心。
“我当时的回答是‘一成不变’,说真的,我就应该问你的那个问题的,就应该问他‘是什么稳定?’如果是生活稳定,那就意味着温暖、坚固、恒久,如果是实验结果稳定,那就意味着可靠、真理和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