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肉盾太岁

霓虹初上时，林小羽正蹲在爱心代售点前给新加盟的王小花系围裙。少女的白球鞋边堆着刚到货的荧光笔，塑料包装袋在晚风中发出沙沙的响。巷口突然传来玻璃瓶碎裂的声音，七个染着蓝发的混混堵住去路，为首的刀疤男晃着生锈的弹簧刀，刀刃映出林小羽惊恐的瞳孔。

"小天使的爱心代售点？" 刀疤男踢翻堆成小山的作业本，油墨香混着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青蛇会的地盘，容不得你这种圣母卖情怀。" 他逼近时，林小羽清楚看见对方袖口的青蛇刺青 —— 和三天前划伤母亲手腕的那帮人一模一样。

混混们的笑声未落，巷口的阴影里突然撞出个肉球般的身影。穿校服的胖子抱着个半人高的垃圾桶，铁盖在头顶当头盔，腰间别着从工地捡的钢筋棍，跑起来像辆失控的推土机。林小羽认出他是五年级的陈大壮，总在课间蹲在操场角落吃馒头，校服第三颗纽扣永远崩开，露出白胖的肚皮。

"不许欺负人！" 大壮的怒吼震落墙皮，垃圾桶盖砸在最近的混混头上，金属碰撞声混着闷哼格外刺耳。他左手拎起个瘦高个当武器，右手的钢筋棍扫倒三个试图包抄的对手，动作笨拙却带着千钧之力，像极了年画里的门神。从远处看，那货就是个人形破拆机。

林小羽躲在代售点货架后，看见大壮的校服被划破三道口子，露出的肚皮上却连道红痕都没有。混混们的弹簧刀砍在他胳膊上，反而被震得虎口发麻，这个发现让刀疤男瞳孔骤缩 —— 他终于想起道上的传闻，说护城河片区有个 "肉盾太岁"，能空手接白刃，用人当武器，一个人能抬起汽车。

"快跑！" 大壮突然转身，铁锅盖磕在货架上，震得荧光笔散落一地。林小羽看见他后背插着半截酒瓶，鲜血顺着校服往下滴，却依然用身体挡住混混们的去路。少女突然想起上周在食堂，大壮把自己的鸡蛋分给流浪狗的场景，指尖不自觉地摸向口袋里的自己的手帕。

战斗在五分钟内结束。大壮靠在墙上喘气，脚边躺着七个哼哼唧唧的混混，刀疤男的弹簧刀断成两截，卡在他腰间的钢筋棍上。林小羽颤抖着递出手帕，看见大壮肚皮上的酒瓶碎片，突然想起母亲教她处理伤口的方式："要先把碎片取出来。"

"不、不用..." 大壮的耳朵瞬间通红，白胖的手掌挡住伤口，却在看见林小羽泛红的眼眶时乖乖地趴下，"你、你轻点..." 少女蹲下身的动作让他想起去世的奶奶，同样温暖的掌心，同样带着肥皂味的温柔。

凌晨的社区医疗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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