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两株腊梅都抽了新枝。卫风隔三差五就要掐芽修剪,翘首以盼花开之日。
只是今年的雨水实在太多了些,卫风初时唯恐梅树被淹死,随着雨势日益严峻,他更操心另一件事。
“再这样下午,沅江怕是要发水患。”卫风看了看天,眉心深深蹙起。
夜泽坐在躺椅上,看着潇潇雨幕出神。
这个人近来愈发容易发呆了。卫风有些担忧:“你有心事,尽管说给我听,不要闷着自己难受。”
夜泽眼里慢慢恢复神采,伸手将卫风拉到自己腿上坐,搂着人摇了摇头。
卫风虽焦虑,却也知道逼不了夜泽开口,叹着气抚摸埋在自己怀里的脑袋。
檐外的雨下得更大了。
连日风雨让沅江水位暴涨,果然冲溃堤坝,洪水漫到顺安城。顺安知府焦头烂额,令辖下各县主官一同治水,又广募青壮修堤疏浚。
庄子暂且未受波及,但唇亡齿寒,左邻右舍纷纷出动到河岸边修筑堤坝。
夜泽本不愿管闲事,但卫风也要去,他实在舍不得对方受搬石运木的劳累,悄悄潜下沅江,将九年前杀的那条恶蛟的筋埋入江底。
翌日,雨势不减,沅江水位却平白无故退下去了。
夜泽听到人们欢呼议论,恍惚感觉天上的雷下一刻就会劈到自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