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前未留下只言片语,卫风也不敢过问,默默注视对方离开。
他在院子里孤零零站了会儿,把院门虚虚掩上,这才抱着琴和木匣进屋。
虽是陋室,但物件很新,卫风握了握床帷被褥,动如流波,比皇宫里的云锦都顺滑三分,而且纤尘不染,不像有人使用过。
他心中疑虑,又仔细看了其余两间屋子,连灶台都没有烟熏火烤的痕迹。
抻指划过墙壁,指腹干净如初。糊墙用的糯米灰浆,倒是大手笔。
……花十万两黄金买下他,还特意建这样一间宅院来安置。
卫风倍感苍凉,没料到自己还有成为“外室”的一天。
倒不如在牢狱之时被判决问斩,也好过君子失节、沦落风尘。
册奴籍的消息传来之时,卫风又惊又怒,没料到皇帝会这般折辱他。文人死风骨,他宁为玉碎不作瓦全,正要当场自戕,传旨的太监却告诉他:皇上法外开恩,饶了他父母一命,流放漠北,他若轻生便是抗旨,其父母会被处以凌迟极刑。
状元郎,要替爹娘考虑啊。
太监意味深长地说。
……果真是金杯同汝饮,白刃不相饶。
卫风跪在肮脏冰冷的天牢,指尖深深陷入皮肉,他跪地磕头,呼着“谢主隆恩”,用鲜血淋漓的手颤抖着接过圣旨。
往事怎堪回首。
时也命也,如之奈何。
卫风平静心绪,扯出惨淡的笑。豁达些想,至少眼下处境不算最糟,没落到哪个得罪过的权贵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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