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事忧思过重,好得慢。”
钟祺顿了顿。
叛军送来的议和书上除却粮银地,还要陛下交还那个女人。知晓裴府中不止关了一个人者寥寥,说明宫墙内外仍有许多双藏在暗处的眼睛。
“那娘子倒是精神,整日换着法折腾那些值守的宗子军,还是裴詹事病了,她才消停下来。依臣看,她对裴詹事还是有几分真心的。若以裴詹事相挟,她或许会答应,而且……”
钟祺欲言又止,元琅则一直阴沉着脸。
“继续说。”
“臣觉得,她与昭仪娘娘颇有几分相似。”
元琅抿紧唇,他想起当初在陵云台上,先帝说,你看这下头,个个都低着头,心里却都盼着我死。
也想起阿娘说,这天底下,从来就只有刀俎和鱼肉,只要将所有的刀都握在手里,哪怕你手无缚鸡之力,哪怕你是个女人……他们也一样高呼万岁。
太祖驾崩,哀帝宣帝接连殒命,分明有蹊跷,但那些人照样跪在先帝脚下称臣。
先帝也死得蹊跷,但洛都的刀都在他手中,他们也就跪在了他脚边。
有朝一日兵临城下,他们也会去跪别人。
他坐在这里,方才明白先帝始终拒绝安之之请,既不是顾念裴玄仍居高位,也不在乎崔裴两家的脸面。先帝在乎的只有裴昭。因为只有裴昭是他的朋友,即便身陷囹圄,祸连妻儿,也不肯朝他人屈膝。
可安之却宁死也不愿再与他同路了。
那日他问,是不是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满意?
安之没有答,只祝他永享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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