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搡着往回走,却一直回头望着水中央。
车身倾倒,河水不住地往里灌,眼下谷水正涨,若就这么沉了,她或许可以……
忽地,王昶飞身扑上车,将天子从水里捞起来,往肩上一扛,踏着渐沉的桥面从他面前越过,飞快折回岸上。
河岸边,一应朝臣皆狼狈不堪。
若是平时,谁不是香车骏马,脚不沾泥。可今日祭天,只有天子与太子能乘车,其余人只能步行跟着。冕服沾过水又湿又重,每走一步都多一分怨怼。
王骧看在眼里,心情大好。
刚祭完天就又是崩山又是落水,待回宫,怀王定要被群起攻之。他转头瞥见卢湛愁眉苦脸,笑着揶揄:“你小子运气好,一回岸桥就沉了,怎好意思哭丧个脸?”
“我这不是落水落怕了嘛。”卢湛悻悻敷衍道。
裴晏本是瞒着他的,可他再蠢,方才听见裴晏奏请要去宝严寺借住时也顿然猜到了几分。
桃儿前阵子斋戒的庵堂正好在宝严寺旁,今日无风无雨,却山崩桥裂……哪有那么多巧合!他以为裴晏最多是要潜入怀王府救人,可眼下怀王被困山中,天子险些命丧谷水,这分明是奔着夷三族去的啊!
这还得了?
桃儿虽已嫁给他,可若是这么重的罪,叔父难保不会强令他舍去桃儿,就像当初崔司徒舍去了裴晏的生母那般。
届时他又该如何抉择?
他过去什么都不想知道,但如今什么都想知道。要么有力出力,要么做一回坏人,让裴晏悬崖勒马,总好过在这儿干着急。
心下拿定了主意,远处梵钟即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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