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入内行过礼,先呈上书册,躬身道:“先考临终前口不能言,臣听得不真切,近来收拾整理才发现地窖里这些东西。回想当初,大抵是听岔了。”
元琮默不作声地翻看,裴晏垂首候着,心里盘算着下一步。
书册都是真的,阿爷临终前半个月,汤药也不喝了,整日整夜把自己关在房里,将他那些治世之道统统写了下来。
南朝的旧弊,北朝的隐患……写到最后,已握不住笔了,手指蘸着呕出来的血,写着莫忘了你对着圣山起的誓。
阿爷就这么倒在桌案上。
阿娘看着这些东西又哭又笑,她说晏儿你看,你阿爷在狱中那些年,没有一刻闲着,这都是他的心血……没有一个字是给我们的。
他便把这些心血都锁进了地窖。
元琮看得很慢,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才放下最后一卷。
“不是还有画吗?拿出来看看。”
裴晏回身看了眼宋平,两人拿起画卷上前徐徐展开。
阿爷留下那些东西他都看过,结合近来寻雍州故人讲的那些细碎,一晚上画完,做旧反倒花了三日。
“画留下,其他的……你拿回去给元琅吧。”
“是。”
裴晏接过书册递给宋平,稍顿片刻,回身掸袖跪在短塌前:“请陛下收回旌表,按律惩处裴玄,以慰先妣在天之灵。”
“我就知道……你这冥顽不灵的性子是和裴昭一模一样。”
裴晏不予争辩,只又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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