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西市也都闭门歇了。目之所及再无旁人,纵横交错的长街在银辉下如同静淌着清溪的河道。
刘舜站到她身后,僧众纷纷双手合十,垂首揖礼。
云英忍不住嗤哼一声。
十多年前,她衣衫褴褛时,这些人可不是这么低头,也没有这般慈眉善目。她在这寺门口被推着绊了一跤,陆三便连着三天趁夜来对着门缝撒尿。
“站着干什么?”刘舜沉声催问。
云英这才往前走了几步,仰着头左顾右盼,远远寻见了树冠,提起裙摆便往寺门右侧那条路跑去。
萧绍旋即抽出链子刀,刘舜抬手制止,负手跟了上去。
顺着寺墙走了约一炷香的功夫,远远见云英站在一棵挂满红绸的古槐下,脚底也踩着红绸。
她今日穿着白縠纱裙,远看就好似站在一朵血莲上。
随行近卫远远退守路口,只有萧绍跟得稍近些。刘舜走上前,云英正低头挑拣着她从扒拉下来的红绸。
“这儿正巧对着里头的香塔,洛都春夏秋都吹东北风,寺墙挡得住人,挡不住风。大伙都说,这树是蹭了菩萨的香火,所以在青石地缝里也能长这么粗这么高。”
“城里的寺门都高,寻常人家给不起几回香油钱,更点不起灯,但越是无权无势,想求的东西就越多越重,便往这儿扔木牌。”
她先挑出一条干净的,解下上面系着的木牌。
“有人的地方就有生意,西市上卖这个的可多了。檀木最贵,绸布也有讲究,色正缎子好的要一吊钱,遇上年节更贵。”
云英边说边蹲着挑拣,寻着一块紫檀木牌,拔刀刮去面上金粉朱砂的名字,系到自己那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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