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百年。念他对阿娘痴心一片,我还可将他棺椁送进阿娘的地宫里,让他们生从一处来,死葬一处去。”
他垂眸望着手中茶盏。
清透水光,映着另一张脸。
“各州皆已有所动。想来到时会乱一阵子,正好也腾出些地方,赏给舅父手下那些在边地守了许多年的军户。一来他们苦了太久了,不给些甜头,北边早晚要生更大的乱子。二来……只有日子好过了,人才会惜命。”
裴晏抿唇缄默,良久,才涩声道:“殿下既已有安排,臣便放心了。”
昏时,红轮西斜,裴晏心中郁结难消,刚出东宫的门不远,便被萧绍拦下。
“殿下请裴詹事移步。”
裴晏扫了眼一旁停着的马车,正是早晨他拦下的那辆,猜想是来寻晦气的,正巧他也苦于没有正当理由去试探,便没多推辞。
马车却一路往南,径直驶向平昌门。
裴晏挑帘问:“怀王府不是往这边。”
萧绍只顾赶车,装聋作哑,裴晏又问了一遍,最终只能没趣地坐回去。
马车赶在最后一刻出了城,过浮桥,进了四通市,周遭便喧闹起来,不一会儿,在河岸边停下。
裴晏下了车,两名侍女欠身相迎,他回身看了眼萧绍,见其没有要跟上来的意思,便随侍女上了岸边靠着的舫船。
一股熟悉的熏香溢出来,侍女一左一右,在舱门前站定,示意他进去。
裴晏在门口站了会儿,深吸一口气,摁住心下惴惴,推门入内,幸而里头只得一人,除却主座,也只得一席。
刘舜指了指左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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