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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士元恍然,这才接着说:“这海货向来只有沿江沿海才有销路,再加上长途运送费时,从来不会往北走。可温广林竟能把这海货往北运,月余就是一批。而且自从做了这生意,出手也阔绰多了。”
他顿了顿,讳莫如深地笑道:“裴少卿你说,这是不是桩怪事?”
裴晏心下一紧,月余,那便与温宅里的聚会频率差不多。
“他这海货是从何处来的?”
“扬州鄮县。”徐士元稍作停顿,抿了口茶,“鄮县虽临海,却也临近定海县,定海海寇横行已久,顾刺史几次剿匪均收效甚微,消停一阵,便又卷土重来。我也实在好奇,鄮县能出什么海货,是北边都卖得了的。”
裴晏指尖轻叩茶盏边沿,思忖一番,了然笑道:“他既借你的船,你若真好奇,又岂会不知呢?”
徐士元哂笑,摆手道:“裴少卿这是看轻我了,生意人也有生意人的规矩,只不过想来或许会对裴少卿查案有所助益,这才随口一说。”
“那两艘船上的船工和脚夫,是徐公的人,还是他自己雇的人?”
“漕运行船需熟手,船工是我这里的。”
裴晏正要接着再问,坊外忽地喧闹起来,方才引路的素衣童子急匆匆地进来,朝裴晏欠身施礼,附到徐士元耳畔低语,徐士元脸色一沉。
“出什么事了?”裴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