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白的头发, 厚重的眼镜,佝偻的背, 洗得发旧的衣裳, 让他打眼看去像是一个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过季蒲公英。
很快,慈默也知道同学说他说话难听是什么意思了。
他刚来什么都不懂, 对方让他拿东西他总要问来问去, 成功被噼里啪啦一通责骂。
不过慈默经过了冯川的洗礼,对这些聒噪的声音早已习以为常,站在原地不动如山,脸上甚至还挂着标准的微笑,活脱脱一副百毒不侵的模样。
高研究员看了也有些惊奇,一天下来, 在结束时忍不住问道:“我这么说你,你不生气?”
以前也不是没有学生前来,但都受不了他的脾气,不到一天就临阵脱逃了。
他也乐得清闲自在,这些个学生都是些达官显贵送进来镶金边的废物,才帮不上他,不添乱就不错了。
但是今天来的这一个,似乎有些不一样。
他第一眼看到慈默时就在心里给他下了定性——一定是个娇气得不行,分明不能吃苦但就是要来凑热闹的家伙。
可一整天过去了,他发现不管自己说得多么难听,对方始终乐呵呵的,像没听到一样。
而且虽然开始时不大熟悉,但慈默的记性显然很好,到后来都不用他开口就知道递什么东西了。
自己指示他去搬实验用的花草他也毫无怨言,似乎对干体力活习以为常。
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个植物系的,还是贫民区自己考进来的。
高研究员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他有所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