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卧榻不起,我自是有些担忧 。”她忙扯了个十分合理的由头,又将目光移开。
江瑾淞看着她垂下眼眸,明明他们相隔不过一方桌子,他却有种林蕴霏与自己相隔千山的错觉。
他看出对方的重重心事不单单是因为文惠帝,可他猜不出她的具体心思,又不敢放肆询问惹她烦扰。
他恨自己古板,嫌自己口拙。
话在喉头滚了几圈,江瑾淞最终佯作相信林蕴霏的说辞,说起她关心的事:“臣今日翻看近五年户部采买的簿册,确乎发现一处端倪。”
“殿下应也知晓,香药多是舶来品,经由船队走水路运回京城入库。为避免遗漏,也方便清点,户部存有极为详细的清单。”
江瑾淞讲起这些时,眉目异常坚定与专注:“船队按照清单前往采购,途中难免会有损耗,因此卸货时会重新记载。户部留存的簿册随之亦有两份。”
林蕴霏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今岁年初,户部按需采买香药,当时的簿册是由户部李沉整理记载的。”
又是李沉,听见这个名字,林蕴霏暗自留了个心眼。
“采买前拟的清单并无问题,何种物件,几件或是几斤几两,再记上市价,估算出账目。”
“但另一份簿册却有纰漏,”江瑾淞在要紧处停了一息,“香药的名目下列着各种类香,却未细写重量,只标总重总价。”
“这便是了,事情对上了!”林蕴霏搭在桌沿轻敲的手指停下,说,“重量不详,便给了有心人可趁之机。”
林彦为掩饰偷运的事实,在船队抵达时,率先将多出的庆雾花运走,再指使李沉含糊填写簿册,便是神不知鬼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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