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说服力,好像沃特不过是一颗面团,由他随意掌控。后面的事情顺理成章,沃特顺利搞来了笼屉,他把从弗雷多那里弄来的旧彩票条给了对方,连带十美金作为感谢。这之后,迈克尔在学校里莫名受欢迎起来,许多男生会主动和他打招呼。但他不甚在意,一心只想受家里那小鬼的欢迎。
等真正参与进艾波的试验,迈克尔才意识到这绝不是空穴来风。他有一本厚厚的本子,详细记录了进度。为了调试配方,他会在做礼拜主妇们齐聚的日子,甜甜地问各家意大利面制作配比,也会拜访唐人街的老人,询问拉面的水碱比。
碱,是的,一段时间的忙碌以及偶尔替艾波整理笔记,迈克尔连这个中文字都认识了。程乔义家里有生意要忙,大多数时候,他堂而皇之地占据艾波身后第一个位置,做他的助手。
正因如此,他得以见证她的成功。
那晚失败了三次,干瘪油腻的面饼被砸碎收进罐子里。作为第二天全家的早餐麦片粥替代。这种面糊状的东西,他们已经吃了两周,再继续下去,迈克尔认为桑尼总有一天要去桑德拉家吃早餐。
迈克尔不知道是什么指引着艾波,好像前面不远不近的位置就有一颗闪耀的答案,只要努力够一够,就能得到。
对他来说,实验成功与否毫无意义。他只想找一切机会欣赏、亲近艾波。甚至于,他巴不得实验永无结果,久到程乔义再也装不下去,这样他就能和艾波说,“瞧,只有我一直在这儿。”
事实当然和迈克尔期盼得不一样——那油炸后明显比先前几块丰盈不少的面饼,在滚水浸泡三分钟后,以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柔软状态,舒展地浮在碗里这算什么?奇迹吗?
迈克尔嘴里嚼着面,看向艾波。疲惫的面庞,依然蕴藏着某种笃定的力量,好像在说:答案就在那里,我知道、我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