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焰公馆的特护病房浸在晨雾般的柔光里。苏郁新培育的夜光苔藓在墙角泛着淡绿,将沈星河浅灰色的病号服染上一层朦胧的光晕。他后颈的纱布已经换成了透气的医用敷贴,边缘渗出极淡的药渍,像片融化的雪。
“唔……”沈星河的睫毛颤了颤,意识从麻药的余韵里浮上来。最先感知到的是手背的微凉——输液针还扎在那里,透明的药液正顺着软管缓缓滴落,在晨光中像串易碎的水晶。紧接着是颈后的钝痛,像有只温驯的小兽用爪尖轻轻挠着神经,不尖锐,却持续不断地提醒着他刚经历的手术。
他费力地转动眼球,视线落在床边蜷缩的身影上。江野趴在床沿睡着了,深灰色西装皱得像揉过的纸团,左耳垂那颗痣在微光里若隐若现,指尖还保持着搭在他手背上的姿势,掌心贴着输液管,试图用体温焐热冰凉的药液。
沈星河的唇角不由自主地牵起弧度。这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男人,此刻却像只守着珍宝的大型犬,连睡觉都保持着警惕,生怕错过他任何一点动静。他想起大学时在宿舍,自己感冒发烧,江野也是这样趴在床边守着,第二天醒来时,男人的半边身子都麻得不能动,却笑着说“这样能第一时间给你递水”。
病房里静得能听见药液滴落的声音,像秒针在计数。沈星河的目光落在江野的发顶,那里有几缕发丝不服帖地翘起来,是他昨夜反复抓挠留下的痕迹——当时江澜刚说完“术后可能会有神经粘连风险”,男人的指尖就没停过地在自己头发里穿梭,像只焦虑的困兽。
“星河?”江野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像被砂纸磨过的檀木。他猛地抬起头,眼底还蒙着睡意,却在看清沈星河睁着的眼睛时瞬间清明,掌心的输液管被他下意识地攥紧,“你醒了?疼不疼?要不要叫江澜?”
他的动作太急,带得输液管轻轻晃动,针尖在沈星河手背上硌出细微的疼。江野立刻松了手,指尖悬在半空,进退两难的样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对不起,我太急了……”
沈星河的指尖动了动,艰难地抬起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那里的胡茬冒出了青黑色的 stubble,扎得他指腹发痒,却带着令人安心的粗糙感。“没疼。”他的声音还有些发虚,像被水汽泡过,“就是有点渴。”
“水!我去拿水!”江野猛地站起来,膝盖撞到床沿发出闷响,他却浑然不觉,踉跄着冲向墙角的恒温壶。玻璃壶里的温水冒着细密的热气,是林小夏凌晨刚换的,温度精确到37摄氏度——正好是人体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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