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膝盖,那里的血已经凝固成了暗红色,刚才竟然一点都没感觉到疼。他又看了看担架上的江野,男人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只有那只紧握着他的手,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温度,像即将熄灭的烛火。
“我会一直在医院等他。”沈星河的声音异常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他轻轻挣开冷轩的手,弯腰在江野的额头印下一个带着泪水的吻,动作虔诚得像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等你醒过来,我们就去看流星雨,去建天文台,去算那个爱情回报率……算一辈子,好不好?”
江野没有回应,只是睫毛上沾染的泪珠,在月光下闪了闪,像一颗即将坠落的星,带着最后的光芒。
医护人员将江野抬上救护车,沈星河看着车门缓缓关上,隔绝了他的视线,也隔绝了那只逐渐变冷的手。他站在原地,任由冷风吹干脸上的泪水,脸颊上还残留着泪水划过的冰凉痕迹,膝盖上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却远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那里像是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吞噬了所有的光和热。
“沈博士,我送你去医院。”宋砚走过来,声音里带着疲惫,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沈星河点点头,转身时,看到那辆撞坏的卡车旁,苏郁不知何时已经来了,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将江野西装上掉落的一颗纽扣捡起来,放进一个透明的证物袋里。那是一颗定制的脉冲星纽扣,上面刻着微小的星轨图案,是沈星河亲手为他缝上去的,用的是江野最喜欢的银色线。
“这颗纽扣,等他醒了,我给他缝回去。”苏郁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哽咽,海藻卷发上沾着的夜露,分不清是露水还是泪水,她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一定会醒的。”
沈星河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跟着宋砚走向另一辆车。车窗外的夜色浓稠如墨,只有救护车的灯光在远处闪烁,像一颗艰难前行的星,在黑暗中执着地亮着。他握紧了掌心,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江野按过的温度,那三下轻按,像三颗嵌入灵魂的星,指引着他在黑暗中等待黎明。
走廊的白炽灯把沈星河的影子钉在ICU的玻璃门上,像一张被拉长的、单薄的纸。他指尖的脉冲星戒指早被体温焐热,内侧刻着的星轨图案硌着指腹,是他们第一次观测到的双星系统轨道——那时江野趴在望远镜上,呼吸吹得他后颈发痒,说“你看,它们绕着彼此转了几十亿年,以后我们也这样”。
夜光苔藓在矮柜上泛着淡绿的光,像片被压缩的星河。沈星河伸出手,指尖贴着冰凉的玻璃,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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