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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尼格日勒喝了口茶,她和小云差不多大。他盯着眼前的炉火,皱起的眉头慢慢地放了下来,这一下并没有让他显得轻松起来,反而显得很疲惫,十年的岁月似乎一下就压在了他的眉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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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吧,为什么在这儿?在家不好吗?”他低声问。
一个没了左膝的男人重重放下茶碗,脱口而出:“他送你去了靖国,把你当成一只生猪!我不服,明明是他打的败仗,凭什么要你去当奴隶!他可以坐在宫殿里平平安安活到老死,我们这些人却还要在这儿受苦!”
“就是!我之前信他,我相信他可以给我们带来好日子,但是他什么都没有给我,他只顾着扶他的女儿上位,他死也要把王位抓在自己手心里。他根本不在乎我们变成什么样!他的金子有用吗?我不需要金子,一袋小米就可以养活我们全家,我现在在这儿即使吃不饱我也心甘情愿!”
“我是问你们为什么在这!”乌尼格日勒沉沉地咆哮起来,“为什么又要打仗!”
火炉边忽地安静了下来,能听见外面呼啸的风声。
小姑娘抓紧辫子,细声细气地说:“……我阿瓦说了,我们打完这仗,我们的小孩子就可以不用打仗了。永远、永远不用打仗了。”她盯着地面,怯生生的语调中生出了一种美妙的幻想,“小殿下说了,我们要是打赢了,以后就再也不用和靖人来往,我们就可以重新回到山里,像小时候那样,不要整天采香了,阿瓦打到什么就吃什么,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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