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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瑞已经在考虑怎么宣这个旨意,让杜从宜有个准备,千万别乱说话。
结果杜从宜很平静,和赵策对话对她来说,甚至都不算什么事情。
她带着来宝,随内侍一路进到宫中,赵策此时已经收到了真定府被围的事情。
宗瑞进来小心翼翼和他说,赵若甫的夫人到了。
他甚至有几分心虚,赵若甫此时被围堵在真定府,虽然吕顺保证必然派兵北上救城,可战事,谁能保证呢?
杜从宜比起上次,这次学会了低头,学会了’低眉顺眼’,她从前在杜家的时候,是沉默,对一切觉得烦人的人和事都当做没看见。但不能反抗,因为她抗争不过。到了端王府,她对着赵诚,脾气才慢慢抖起来了,赵诚也纵着她的脾气,她才渐渐对人直气壮了。
赵诚不在家,她又学会收敛了。人在不安全的环境中,本能地小心。
但依旧学不会下跪。
这种侮辱人的行礼方式,她永远学不会。
赵策见她低眉顺眼站在那里,明明和赵若甫一个德行。
他自己都觉得好笑,指着南厅桌案上的画,问:“这你画的?”
杜从宜一扭头看着张文饶皱巴老头看着自己,心里一咯噔,不知道哪里犯忌讳了。
低头答:“是。”
“听若甫说,你随你小娘进杜府,已经十岁了,你祖籍哪里的?”
杜从宜直气壮答:“小娘遇见爹爹的地方在京口一带,我当时已经病了,在船上大病了一场,把从前的事都忘了。小娘说长江泛滥,家乡遭了水灾,家里人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