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窗从里推开了。萧挽风披衣起身,站在灯火幽亮的窗边,自严陆卿手里接过军报。
“辽东王还在苟延残喘?”
严陆卿叹气说:“还在。”
南下的两路突厥兵力,倒叫人忽视了辽东王。不声不响四处流窜,居然又被他苟活了两个月。
“最新动向,辽东王残部出现在黄河以北,无定河支流附近。”
“南下的突厥主力于黄河北岸被击溃,溃兵四散,突厥残部各自奔逃。或许,辽东王意图与突厥残部接洽,收编残部为己用。”
萧挽风神色不动,看完急报,“连夜转给兵部。打生不如打熟,围剿辽东王,继续交给谢崇山。”
严陆卿长舒口气:“谢帅人在凉州,正好领凉州兵马打辽东王去。等辽东王这摊子收了尾,立功完满,谢家头顶上的污糟贪腐案子查清翻案,也就顺理成章了。”
萧挽风颔首:“就这么办。今夜还有事?”
严陆卿一怔:“暂时没有。”
萧挽风站在窗前盯他片刻,道:“最好没有。”
窗户关起,室内灯火熄灭了。
脚步声走回内室。
最近几天的书房内室大变样。晴风院被火撩过,抢出完好无损的黄花梨大床,无处安放,亲兵们吭哧吭哧抬来外书房。
谢家留下的那张木板床,到底还是扔了出去。
但今夜哪怕睡在花纹精细的黄花梨大床上,不再被简陋木板硌得腰背疼……床上的小娘子还是泪汪汪,气鼓鼓的,大晚上累得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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