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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半日,皱眉问:“你说‘前夜固县扎营’,后头什么?”
“……”谢明裳直接给气笑了。
她还打了半天腹稿,力求问话有理有据——好嘛,原来只听六个字就睡着了?
打好的腹稿早被丢到脑后,她也不想讲理了。
“前夜固县扎营,领帅中军、说一不二之主将。好大的威风啊,河间王殿下。”谢明裳咔嚓咔嚓地嗑瓜子:
“把我往马车里一塞,我掀开帘子才知道自己进京了。回王府问了严长史才知道你领兵入宫了。一个字不跟我提,觉得事太大,怕我担不起?”
萧挽风并未急于辩驳,起身更衣。
昨夜入宫,外袍星星点点地沾染不少血渍,被他扔去地上,赤着上身去东间取新衣袍换上。
谢明裳盯看他小麦肤色的赤裸上身,视线随他的走动来去。
这趟出征运气不错,胸前没刀口,后背没中箭,胳膊上几道深浅不一的新伤,刀箭擦伤都有,背后几处青紫淤伤,肋下两道刮伤——
等等,右肩头靠近脖颈处一道细而长的鲜红色刀疤。看痕迹,险些被人割喉。
不等她看清楚那道骇人刀疤,萧挽风已更换好衣袍,拢起衣襟,又开始盥洗。
东间早备好了几盆清水,热水变成冷水……反正一样用。
东间响起一阵水声。擦身沐发,速度很快,不到一刻钟,梳洗干净的男人带着满身皂角清香气息,发尾湿漉漉地走回内间。
不坐去大床上,反倒坐来靠窗的贵妃榻上,屈起一条长腿,抵在榻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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