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子浚一怔,抬起头来。
谢明裳轻声和骆子浚透了几句底。
她父亲,谢家的当家之主:枢密使谢崇山,虽然和朝中文臣不怎么对付,但军中的许多将领和谢枢密使有交情。
昨天傍晚,一位姓常的禁军中郎将匆匆赶来谢宅,冒险泄露天机,说道:
圣意自有决断。
驳回了谢家女眷交钱赎买的提议。这两日会发禁军围谢宅,清点丁口,谢家女眷不是流放就是入宫。要谢家提前做好打算。
“有件事不瞒骆候。”谢明裳黑琉璃般的剔透眼睛注视过来,
“我家嫂嫂上个月探出了身孕。孕相不稳,消息未传出家门。不管流放还是入宫,嫂嫂的孩儿怕保不住,嫂嫂自身的性命也有风险。”
骆子浚吃了一惊,几乎站起身,按捺着坐下。
“你阿兄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说!”
“这算什么大事。更大的还有,骆候敢不敢听?”
骆子浚:“你说!”
谢明裳抬手一指酒楼外停着的谢家马车,“嫂嫂昨夜随我出门,此刻人就在车里。我想送她出京。骆候,看在我阿兄和你多年的交情上,敢不敢帮?”
骆子浚咕噜噜喝几口闷茶,把茶盏砰地扔回桌上。
“若要我隐匿谢家男丁,我还需斟酌斟酌。帮扶一把嫂夫人,只要谢家信得过我骆子浚,把人交给我。”
谢明裳长长地呼出口气。
从昨夜起就堵着的心头通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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